将剩下的药喝尽。
肖宁将清粥递到江神聆手边,她也接过,继续喂司洸喝粥。
司洸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淡笑,他关心道:“你好些了吗?”
“我退热了,还有些头晕,但无大碍。”
晚霞黯淡,房里点燃了灯,窗纱上斜枝漏影。
司洸对肖宁说:“休息一夜,明日启程。”
肖宁担心地说:“虽然国事繁重,但皇上的身体,恐怕要再休息两日,才能勉强赶路。”
司洸沉默不语,为了救江神聆,回城已经耽搁了两日。
肖佑冒充他,先一步回宫,肖佑这个假皇帝只能对朝臣们避而不见,按照他的吩咐传达旨意。
若被朝臣发现他做出这等荒唐之举,他们对他就不止是颇有微词了。
江神聆垂眸,看到司洸才缠上的纱布透出了暗红色的血迹,“你——”
算了,他自己的身体,他自己清楚该怎么做。
她忧心司洸要是伤重死在了路上,燕国谁来主持大局。
司洸盯向那双欲言又止的粉唇,想听她对他的关心之语,“怎么了?”
“路上颠簸,你这伤口能愈合吗?你要是在战前崩逝,军心动摇的燕军能不能与恭王的军队抗衡。”
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,司洸眼中因忍痛而泛起血丝,汗水濡湿了他的青丝,他强硬道:“一点小伤,带不走我的命。”
“嗯。”江神聆放下手里的碗,“你休息吧。”
肖宁服侍司洸躺下,他甫一躺下,便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江神聆站在床前,又看了他一眼。
司洸紧皱着眉头,下颌也微微动着,他即使昏过去了也睡不踏实,竭力忍耐着疼痛与发热。
她心想,若是司洸没来救她,她迟早会被陆珈谣折磨至死。上次他从陆珈禹手里救下她,这次他又很快让她离开险境。
她感谢他两次的相救。
但仅此而已。
江神聆转身往外走,月上梢头,她站在院中的池塘边,看向水中的倒影。
她答应司洸回去之后给他一个答复,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办呢?
不知道父亲到底在筹谋什么,她悬着一颗心,风过,水里纤瘦的身影在池水的波纹中飘动。